露西壓根兒不記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。
她出門辦事,結束時天已薄暮,回程的路上被熱情的居民攔截,半推半就地哄上了餐桌。那一頓氣氛很好,主人友善,菜餚鮮美,就連甜點都分量剛好,周全得不像是臨時起意。在白樺鎮待了近半年後終於被當地的蒔生所接納,這樣很好,有助於工作也有助於生活品質。
大概是聊得太過暢快,主人毫不藏私地拿出珍藏的美酒,幾杯黃湯下肚,然後……就沒有然後了。
這也就是為什麼露西現在坐在床上發呆的原因。
她在家裡,不僅躺在自己的被窩內還換上了睡衣,身體顯然被清洗過,昨日在豔陽下奔走的汗漬與風塵全無。她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到家的,也不記得洗澡更衣的整個過程,唯一還算記得的是斷片前的高熱與斷片後的快感。
「快感」這個詞將遺失的片段拉回腦海,露西猛然記起似乎真有這麼一回事:她醉醺醺地躺在床上,雙腿敞開,支在她上空的人頻繁地起伏,下身傳來飽脹而豐腴的快感……
「喔,該死的。」
露西咒罵了一聲,她似乎在睡死的狀態下跟人做了。
她回到家。她躺在床上。她的身體被清洗過。她穿著睡衣。露西不認為有哪個撿屍犯這麼好心,上完人後還提供一系列後續服務。她想了半天,依舊覺得是巴克維所為。
可是、可是!露西胡亂踢著被窩,心緒像麻花捲一樣扭成一團。他們平常又不是不做,巴克維撿她屍做什麼?
露西還在想床上耍賴一會,但責任感就像是一排按不掉的鬧鈴,不斷催促她補上昨晚睡掉的工作進度。她唾棄自己的工作狂性格,把自己拖出被窩洗漱,走到飯廳時看到巴克維已經在那裡,手上拿著報紙正在翻閱。
巴克維有著古典的喜好,在這個智能管家與投影掛帥的年代,他仍然會手沖熱茶,閱讀紙本報章,藏書成牆。有些時候露西會覺得巴克維像紳士,那種在羅曼史小說中也快滅絕的人物,畢竟他長相俊美,談吐得體,舉止完美無缺,簡直是懷春少女幻想的具現化。
但更多時候,露西只覺得這傢伙是個斯文敗類的混帳。
她在巴克維對面坐下,保持靜默,擺出審問的姿態試圖加壓。巴克維卻彷彿沒感受到她嚴厲的注目,依舊故我地閱報,悠哉地喝他的早餐紅茶。他吃得不多,能自行光合作用的蒔生本來就吃得不多,食物只是獲得能量的一種方式,在陽光明媚的日子裡,他們甚至不需要吃食。
一直到喝完紅茶,巴克維才像是終於注意到露西的存在,將視線從報紙上移開。「發生什麼事了嗎?妳的表情就像是有論文引錯了文獻一樣。」
露西單刀直入,「你記得我昨天是怎麼回家的嗎?」
「我帶妳回來的,記得嗎?」
「沒印象了……」
「妳在蘇菲家醉倒了,她聯絡我去接妳。她覺得很抱歉,她沒有要灌醉妳的意思,但妳就是幾杯酒下去後──」巴克維比了個下滑的手勢,斟酌詞語。「不醒人事。」
露西追問:「然後呢?」
「我向牽牛花品系的蒔生招了纜車,讓他一路把我們送到家門。然後……」
椅子挪動的聲音突兀地響起,身體被觸碰,接著是突如其來的騰空感。當露西反應過來的時候,她已經被一把抓起,巴克維對她施展了公主抱,腳步穩健地朝她的臥室走去。
「我把妳抱到臥室內,像這樣放到床上。」
巴克維邊說邊做,把露西放到床上之後,他整個人壓了上來,充滿侵略性地俯視著她,就像是獅子擒拿羚羊、獵犬撲倒狐狸。
巴克維隱隱散發出一股期待的氣息,露西當然知道他在期待什麼,她別過臉去試圖裝死。「你做什麼啊。」
「後續妳還記得多少?」
巴克維的問題讓露西發懵,她忍不住將視線轉回去看他。「什麼東西?」
「看來妳不記得了,那我就來幫妳複習一下吧。」
他扯開露西的上衣,托住渾圓雪乳,滑嫩的乳肉盈滿指縫,乳尖在緩慢地搓揉下逐漸挺立。快感如細微的電流般往下身聚集,露西感受到身體的動情,害臊地想推開巴克維,卻發現雙手雙腳被藤蔓制住。
「我把妳抱到床上,發現妳熱得誇張,整個人就像是在發燒一樣,不太像是宿醉。」
巴克維的口吻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,要不是露西正被他壓在身下,只聽聲音還以為他要談正經的事。
「因此我研判,妳是燒根了。」
燒根是指過度施肥所引發的肥害。露西當然知道燒根是什麼,但她不明白的是這詞怎麼會用在自己身上。
巴克維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,他維持著架在露西身上的姿勢,讓藤蔓剝去她下半身的衣料,然後就著她光裸的大腿,曖昧地摩娑起來。
「必須要幫妳散熱才行。」
巴克維說話的同時,藤蔓也滑入了露西的體內,它們光滑而柔軟,輕而易舉地探到蜜穴深處,而後開始細細地攪動。異物入侵的感覺讓露西直覺地想夾起腿,但礙於手腳被束縛,她只能睜大眼睛,感受藤蔓的侵犯。
巴克維不是沒有玩弄過她的小穴,有時候是手指,有時候是唇舌,使用藤蔓還是頭一遭。藤蔓像是性器一般在肉穴裡律動,它們拓開花徑,喚醒快感,刺激肉壁分泌出滑膩的汁水。不一會兒,露西的腿間就氾濫成災,晶亮的淫水順著股間流下,沾濕了床單。
「燒根的高熱讓妳幾乎暈了過去,但妳的身體的反應還是很好,甚至比意識清晰的時候更熱情。」巴克維舔過露西的耳廓,說著輕飄飄的葷話:「就跟現在一樣,只不過是挑逗了幾下,就完全濕透了。」
手腳被綁著,腦子因為性歡愉的高熱變成一片糨糊,露西不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況比昨天好多少,唯一不一樣的大概是她至少還能頂回去。
「說那麼多你就是想上我。」
巴克維笑著親了一下她的臉頰,他突然鬆開對露西手腳的束縛,用肉棒取代了她穴裡的藤蔓。露西被這一下突襲攻得措手不及,她紅著臉躺在床上,腦袋一片空白,半晌之後,她才發覺巴克維僅將褲頭扯開到能露出性器,這就是為什麼她沒察覺到他有脫衣服的原因。
「幼稚。」
露西咒罵了一聲,笑容在臉上擴散開來,她用重獲自由的雙手撫上巴克維的臉龐,小雞啄米似地回吻,覺得又好氣又好笑。巴克維享受著她的親吻,紫水晶般的眸有著一抹惡作劇成功的笑意。
「妳不喜歡嗎?」
他刻意在露西體內撞了一下,有種炫耀性能力的意味。露西面頰發燙,有點害羞地說:「……喜歡啊。」
巴克維呼吸一滯,臉上浮現一種近似紅暈的微微亮光,他呼吸急促地啃咬著露西的鎖骨,下身開始頂動起來。
肉棒一開始只是在穴口淺淺地耕耘,然後寸寸往花徑深處鑿去,最後全根末入。他動得很慢,粗壯的性器犁開媚肉,棒身上的肉粒搜出每一道褶皺,細細地輾吻,同時刺激穴口,逼迫小穴不斷地收縮,流出更多愛液潤滑。
身體好熱,快感在體內劈啪作響,巴克維越動越快,在她身上挑起漫天大火,露西覺得自己就像是篝火裡的薪柴,明知火焰會將她燃燒殆盡,卻著魔得想飛蛾撲火。
她摟上巴克維的脖子,扭動腰臀,配合律動將自己完全奉上。她的熱情讓巴克維險些把持不住,他猛然抽出肉棒,將卡在身上的褲子完全甩開,而後抱著露西坐上自己的大腿,重新沒入她體內,但抽插的動作變得比較緩和。
「親愛的,妳表現得好棒,下面的小嘴好會吸,我差點就射了。」
他調整兩人的姿勢,讓房內的穿衣鏡能完全納入他們的身影。「妳看那裡。」
在熔毀理智的高熱中,露西幾乎無法思考,她聽從巴克維的指引看去。只見光可鑑人的鏡面中,有一個女人也在回望自己:她氣息混亂,眼神迷離,皮膚在情欲的沖刷下變成淡淡的粉紅,腿間的花瓣艷紅地怒放,包裹著肉棒,淫蜜將棒身染得通體晶瑩。
「嗚……」
露西過兩秒才意識到那就是她,她發出咽嗚聲,想迴避眼前的場景,巴克維卻伸出藤蔓固定住她,讓她只能睜大眼睛看著自己交媾中的模樣。
「不要啦,這樣好恥……」
強烈的快感讓露西渾身酥軟,她像是被抽去了骨頭,生不出半點力氣,就抱怨也聽起來像撒嬌。
「怎麼會呢?」巴克維將頭枕在露西的肩膀上,重重地搗弄,他一手撩撥紅豔的乳尖,一手搓揉腫脹的花核。
「我插在妳體內,妳包覆著我,兩人緊緊依偎在一起,共享歡愉,這是多麼好的事啊。為什麼要覺得羞恥呢?」
後入的姿勢本來就比較深,肉棒撞擊著從正面無法碰觸到的敏感帶,再加上巴克維手上的挑逗,快感終於達到臨界點,露西哆嗦著得到了高潮。
抽插還在繼續,但肉穴中綿密的吸吮感讓巴克維知道,他差不多也要到了極限。於是他將露西擺成趴跪的姿勢,扶著挺俏的臀部,從後方狠狠撞擊著她。
抽插幾十下後,巴克維終於身軀一顫,在露西體內釋放了自己。他也不急著抽出去,而是抱著露西側躺在床鋪上,享受高潮餘韻。半晌之後,他才終於抽出肉棒,拉著渾身癱軟的露西進浴室清洗。
水流嘩啦啦地從蓮蓬頭噴出來,在冰水的沖刷下,高潮的狂熱正在快速消退。露西搓掉沾在腿間的精液與淫液,然後等待剩餘的精液淌出,在等待期間,她終於想起這場性愛的起因,疑惑地問:「是說……我喝酒到底跟燒根還有你撿我屍有什麼關聯?」
「蒔生喝太多酒會燒根。」巴克維說這話的時候正在把他的性器清理乾淨,「燒根會讓蒔生發燒,產生體內平衡失調的狀態,其實就跟處理人類的發燒跟宿醉差不多,沖沖冷水跟多喝水就會好,但性有時候也不乏是個不錯的方法──蒔生能藉由交換體液來達到某個程度上的身體修復。」
露西突然聽明白了,她對巴克維投以懷疑的眼神,「那你也不用因為想幫我達到平衡就吃了我吧?」
頭上忽然罩下一片黑影,巴克維忽然欺近,他將一隻手拄在浴室的牆上,用高大的身體壓制住她。
「是不用。」他愉悅地承認,扳起露西羞紅的臉孔親了一口,「我忍不住。誰教妳在發燒中嚶嚀我名字的模樣那麼可愛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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